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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16 19:20: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尤金娜致信斯大林:求主原谅你所犯之罪
发布时间:2011-06-11 11:37 作者:赵刚

[导读]

    尤金娜在信中写了这样一番话:“谢谢你的帮助,约瑟夫·维萨里昂诺维奇(斯大林的名字)。我将日夜为你祷告,求主原谅你在人民和国家面前犯下的大罪。主是仁慈的,他一定会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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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资料图:著名钢琴演奏家玛莉亚·尤金娜


 >>尤金娜收到一个装有两万卢布的封袋。有人告诉她,这是斯大林指名道姓送来的。于是,尤金娜给斯大林写了一封信。在常人看来,领袖的赏识、亲切的关怀,尤金娜肯定会感激涕零,也一定会在信中感恩戴德。可当肖斯塔科维奇听到尤金娜讲述这封信的内容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认为尤金娜的神经出了问题。尤金娜在她的信中竟然写了这样一番话:“谢谢你的帮助,约瑟夫·维萨里昂诺维奇(斯大林的名字)。我将日夜为你祷告,求主原谅你在人民和国家面前犯下的大罪。主是仁慈的,他一定会原谅你。我把钱给了我所参加的教会。”


  >>尤金娜一生只有极少出国的机会,也没有到过西方社会。这倒并不是她不想与国外的同行进行切磋交流,而是在当时那种专制的统治下,她根本就无法实现心中的愿望。尤金娜热爱自由,她遭受了无数的苦难,曾几度被剥夺教学的权力,被禁止出现在任何表演舞台上,过着苦难的生活。当时苏联的评论界并不偏爱她,尽管真正的行家高度赞赏和评价她的音乐天赋,可是评论家却不能真正理解她的艺术深度,似乎害怕其中隐藏着一种危险的思想炸弹。尽管如此,尤金娜从不抱怨物质生活的困窘,也绝不为了自身利益而对权势者折节屈从,在她的内心深处,是异常纯净和冷静的。从某种意义上说,她的一生都是“另一个苏联”的象征,一个迥异于所谓“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俄罗斯知识分子的一生。




  >>如果据此用什么“三七开”、“四六开”、“五五开”来评价斯大林的功劳大,还是罪行大,是不科学的,也是不正确的。诚如前苏联陆海军总政治部副主任德米特里·安东诺维奇·沃尔科戈诺夫在《斯大林》这部传记中所说的,“任何功绩都不能说明无人性是有道理的。既然几百万人因这个人的罪过而丧命,那么还有什么‘功绩’可言呢?这是一个残忍的暴君,他借助暴力使人民同权力异化,造成稳固的官僚制度和教条主义共生”




  ——————————————————————




  险遭枪毙的异类



  苏联著名钢琴演奏家玛莉亚·尤金娜在人们心目中始终是谜一般的传奇人物。




  一天,在莫斯科郊外的“布利日尼亚”别墅,宽大的沙发中,斯大林怡然自得,不经意间,他在广播里听到了玛莉亚·尤金娜钢琴演奏音乐会的现场转播。凑巧的是在那天尤金娜演奏的曲目是《莫扎特:第二十三钢琴协奏曲》,而这正是斯大林最为欣赏的乐曲。




  斯大林听得心旷神怡,于是,拿起电话,直接叫通了电台的领导,询问有没有这张唱片。接到最高领袖的电话,电台领导诚惶诚恐,不敢说没有。斯大林听罢十分高兴,便要求赶紧把尤金娜在音乐会上演奏的莫扎特协奏曲的唱片立即送到他的别墅去。




  撂下电话,电台领导慌了,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说话太欠考虑,由于尤金娜热爱自由,直率和真挚的性格,加之其信仰为当局所不容,所以恼羞成怒的掌权者就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得留下玛莉亚·尤金娜的一切录音。因此,电台根本就没有这张唱片。




  最高领袖的需要是最大的政治。因此,问题必须想办法解决,否则大祸临头。用肖斯塔科维奇的话说:如果此刻电台领导向斯大林说了实话,“不知道会招致什么结果。在斯大林看来,一条命是毫不足惜的。对他,只能事事同意、屈从,只能唯唯诺诺,对一个疯子唯唯诺诺”。当晚,电台就把尤金娜和管弦乐队叫去录制唱片,听说专为斯大林灌制唱片,所有人都吓得冷汗涔涔。可只有尤金娜除外,在旁人眼中她是个异类,因为她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一直都是一副倔强倨傲的样子。




  事后,尤金娜告诉肖斯塔科维奇,当时乐队指挥吓得脑子都木了,不知如何指挥,人们不得不送他回家。后来又请来另外一位指挥,这一位倒是勉强地站在了指挥台上,战战兢兢地拿起了指挥棒,可他却茫然失措,失魂落魄,把什么都搞混了,乐队也给他弄糊涂了。无奈之下,只好请来第三位,在第三位指挥的调度下,总算完成了录音。




  这也许是世界音乐史上最雷人的事——一张唱片,一晚上,竟然换了三个指挥。直至凌晨,唱片总算录制好了。不过,电台仅制作了一张,把它送给了斯大林。这是一张创纪录的唱片,全世界唯一的,为一个人灌制的唱片,也是一张“唯唯诺诺的记录”。




  事情到此,并不算完。不久,尤金娜收到一个装有两万卢布的封袋。有人告诉她,这是斯大林指名道姓送来的。于是,尤金娜给斯大林写了一封信。在常人看来,领袖的赏识、亲切的关怀,尤金娜肯定会感激涕零,也一定会在信中感恩戴德。




  可当肖斯塔科维奇听到尤金娜讲述这封信的内容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认为尤金娜的神经出了问题。尤金娜在她的信中竟然写了这样一番话:“谢谢你的帮助,约瑟夫·维萨里昂诺维奇(斯大林的名字)。我将日夜为你祷告,求主原谅你在人民和国家面前犯下的大罪。主是仁慈的,他一定会原谅你。我把钱给了我所参加的教会。”在肖斯塔科维奇看来,尤金娜把这封信寄给斯大林,简直就是自取灭亡。




  肖斯塔科维奇绝非妄事臆测,斯大林的冷酷和蛮横他是领教过的。“等待枪决是一个折磨了我一辈子的主题”。晚年的肖斯塔科维奇向年轻的友人伏尔科夫讲述往事时,多次痛苦而无奈地表示。在他的回忆录中,曾记述了上世纪三十年代中期发生的一场悲剧;三百多位乌克兰盲人歌手从各地汇集起来,参加官方组织的民间歌手大会,这些歌手可以称得上“是乌克兰活的博物馆,活的历史”,代表了乌克兰“所有的歌曲、所有的音乐和诗”。但这些优秀的民间艺人几乎全部被枪决了。就是因为“这些可怜的盲人们,他们唱的是旧调子,但是乌克兰正在进行伟大的事业,而这些盲人,唱着暧昧的旧歌曲,他们的流浪的歌,审查员没有办法去审查”,于是就索性把他们全部杀掉了。




  肖斯塔科维奇自己也曾经历过这样的境遇。他所创作的歌剧《姆岑斯克县的麦克白夫人》是现代作品中取得巨大的,也是无与伦比的、成功的杰作。1934年在列宁格勒首演后,在五个月内就演出了三十六场;而在莫斯科,仅仅两个戏剧节竟演出了九十四场。斯德哥尔摩、布拉格、伦敦、苏黎世和哥本哈根都几乎立即上演了这部歌剧。在美国首演时,由著名指挥家阿图罗津斯基指挥,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好评如潮。弗吉尔·汤姆生在《现代音乐》上发表文章,题为《大都会剧院的社会主义》。一时间,肖斯塔科维奇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被称为是“音乐天才”。




  但就是这部红极一时的歌剧却惹恼了斯大林,他出席观看了该剧在莫斯科的首演,第一幕还没结束便拂袖而去,悻悻离场。不久,一篇题为《不是音乐是混乱》的文章出现在《真理报》上,对这部歌剧及其作者进行了猛烈的抨击,“听者从歌剧一开始就被接连不断的故意安排得粗俗、混乱的音响惊住了。片断的旋律和刚萌芽的乐句被撞击声、挤压声和嘶叫声淹没,刚逃逸出来又再次被淹没。这种音乐令人无法卒听,要记住它是不可能的”。“这是故弄玄虚”,“腐败的形式主义堕落”。知情者透露,此文其实就是由斯大林本人口述而成的。




  于是,风向一下子掉转了一百八十度,各大报纸和乐评人纷纷对《姆岑斯克县的麦克白夫人》口诛笔伐,甚至连各省的工人与农民都聚集在广场上,同仇敌忾地声讨肖斯塔科维奇——十恶不赦的“人民的敌人”。不过,斯大林并未对肖斯塔科维奇斩尽杀绝,他曾私下做出一个永远有效的决定:不逮捕肖斯塔科维奇。毕竟,这位才华横溢的音乐家对自己的统治是有益的装饰。




  用肖斯塔科维奇的话说:“不管听众对你的作品反映怎么样,也不管评论家是不是喜欢,这一切对最后的分析都是毫无意义的。决定生死的只有一个问题:就是领导喜欢不喜欢你的作品”。“斯大林喜欢把一个人与死神面对面地放到一起,然后让这个人按着自己的旋律跳舞。”




  在当时的苏联,唯一可以对一切艺术发号施令的只有“伟大的、慈父般的领袖斯大林”。恰恰斯大林对文艺的喜好又超乎常人,一部《翠堤春晓》,他看了几十遍。当然,带有传奇与神话色彩的“泰山电影”他也很喜欢,一部不落,斯大林全套都看过。伟大领袖既然喜欢看《泰山》,全国的老百姓也必须跟着喜欢。不过,说实话,老百姓不喜欢也不行,因为“斯大林让全国的电影院都放映他喜欢的《泰山》,别的什么也不演。也许只有新闻片例外”〔1〕。在二十世纪全世界的著名政治领袖当中,以个人名字命名的文学奖恐怕只有斯大林一位。斯大林热衷干预一切文艺创作,而不是像“太阳王”路易十四那样,会对艺术家们恭敬地说:“这方面你们优先。”




  据说,当局将逮捕尤金娜的命令已经准备好了,只要领袖稍有表示,哪怕只是皱一下眉头,这些秘密警察就能立刻叫尤金娜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斯大林读了这封信之后,一句话也没说,默默地把信放在一边,毫无表情,拿在手中的烟斗,一直未送到嘴边,只是慢慢地在宽敞的办公室里来回地踱步,甚至连旁边人所等待的皱眉头的表情也没有出现。




  奇迹就这样出现了,尤金娜竟然什么事也没有。直到伟大领袖被发现已经猝死在别墅地板上的时候,身边的唱机上一遍又一遍地反复播放着的仍是那张尤金娜弹奏的《莫扎特:第二十三钢琴协奏曲》的唱片。




  特立独行的音乐家




  1899年,尤金娜出生于圣彼得堡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从小就对音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父母发现了玛莉亚的音乐天赋之后,为她请来了最优秀的老师。在圣彼得堡音乐学院,不仅同窗好友,甚至连执教经验丰富的教授都觉得,这位漂亮迷人的姑娘的性格并不像她的外貌那样妩媚柔弱,那么好对付,她极有主见,从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对于认为是正确的事物,尤金娜决不妥协退让。




  二十二岁的玛莉亚·尤金娜以优异的成绩从音乐学院毕业,得到了学院赠予的一架名贵的钢琴。按照传统,只有最优秀的毕业生才能获此殊荣。几十年来这台钢琴就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值钱的财产。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国内战争的硝烟笼罩着俄罗斯的大地,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在战乱中,总有一位热情洋溢的年轻钢琴家去孤儿院和医院举办音乐会,到学校授课,她努力地让这些失落的一代感受艺术世界的美妙,这就是玛莉亚·尤金娜。




  1941年6月22号,纳粹德国全面进攻苏联。玛莉亚·尤金娜当时居住在列宁格勒,在德军围攻的最艰难的三个月中,尽管战场硝烟弥漫,每天都有死亡的消息传来,几乎所有的人都面临着存亡绝续的煎熬,无论是男女老幼,个个饥寒交迫,面容憔悴,精神疲惫不堪,但玛莉亚·尤金娜却勇敢地坚持为列宁格勒人民演奏音乐,因为她知道人民正在面临饥饿和死亡的威胁,他们特别需要精神上的鼓励与支持,而她为祖国和人民力所能及的贡献只有艺术。在炮火纷飞的时刻,面对法西斯的疯狂进攻,尤金娜勇敢地开音乐会,为电台录音,不间断地工作。在尤金娜心中一直怀有一种崇高的信念:“我知道只有一种方式接近上帝:那就是艺术。”




  在音乐大师肖斯塔科维奇的眼中,“尤金娜是个奇怪的人,非常孤独。她非常有名,主要因为她是个杰出的钢琴家……尤金娜不论弹什么都‘与众不同’,她令无数的崇拜者着迷”。在一般人的印象中,女钢琴家的演奏一般是温婉纤细,可尤金娜的演奏“没有多少女性的特征,她通常弹得很有气势,很有力量,像男人一样”。“玛莉亚的演奏就如同说话一样。只有极度睿智,感情和精神丰富的人才能像她那样完美地诠释自己的思想。这是一个哲学家的演奏,极端严谨、高贵,充满着对生活的真正热爱……”




  在演奏中,尤金娜表现的音乐张力是热切的,极具狂飙式的戏剧性,坦白直率犹如信徒对宗教的虔诚。一般人演奏莫扎特,不是优雅端庄,就是严谨唯美,而尤金娜表现的莫扎特则像是田野间会唱会笑的奔淌着的溪流,一往无前地流向大江大河,一往情深地扑向大地。当时著名的乐评人与作曲家包格丹诺夫等人对尤金娜极为推崇:“这个有一头平滑柔顺发丝与小巧脸蛋的女人穿着一件暗色外衣,旁若无人似的走上舞台并在钢琴前坐了下来。她用手帕擦拭自己的手与琴键后又静默了一阵子,所有优雅的动作似乎都在为某件不寻常而且有意义的事做准备。所有的等待都是为了净化情感,而尤金娜的演出也不让在场的听众失望。”确实如此,对于热爱尤金娜的观众来说,每次听尤金娜的演奏,总会联想起康德的那句名言:“头顶的星空和内心的道德。”




  对尤金娜直率和真挚的性格,尤其是特立独行的举止,在肖斯塔科维奇的回忆录《见证》中做过生动的描述。一次,尤金娜找到肖斯塔科维奇诉苦,说自己居住的地方简直就是编茅结苇,穷阎漏屋,既不能工作,又不能休息。于是,肖斯塔科维奇动了恻隐之心,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打通上层关系,费了好大劲儿才给尤金娜弄到了一套房间。可不久,尤金娜又找上门来,恳求肖斯塔科维奇帮助她再搞一套房子。肖斯塔科维奇不解地问道:“什么,我已经给你弄到一套了,你还要一套干什么?”




  “我把那套送给一个可怜的老太婆了”。此言一出,肖斯塔科维奇哭笑不得,还有哪个人会干这种事?




  一年冬天,尤金娜向人借五卢布,说是窗户的玻璃破了要赶紧修理,不然晚上冻得睡不着觉。那人非常奇怪,以尤金娜的地位和身份,他应该向尤金娜借钱,而不是相反。当时尤金娜拿着教授的工资,并且还有职务津贴。同时,她还可以灌唱片,有额外收入。尽管那人心生疑窦,还是将钱借给了尤金娜。过了不久,朋友们登门看望,她的房间仍和户外一样冷,破了的玻璃窗用一团旧布塞着。朋友问到,不是借钱修理了吗?她却回答道:“教会穷,我把钱给教会了。”




  尤金娜一生只有极少出国的机会,也没有到过西方社会。这倒并不是她不想与国外的同行进行切磋交流,而是在当时那种专制的统治下,她根本就无法实现心中的愿望。




  尤金娜热爱自由,她遭受了无数的苦难,曾几度被剥夺教学的权力,被禁止出现在任何表演舞台上,过着苦难的生活。当时苏联的评论界并不偏爱她,尽管真正的行家高度赞赏和评价她的音乐天赋,可是评论家却不能真正理解她的艺术深度,似乎害怕其中隐藏着一种危险的思想炸弹。




  尽管如此,尤金娜从不抱怨物质生活的困窘,也绝不为了自身利益而对权势者折节屈从,在她的内心深处,是异常纯净和冷静的。从某种意义上说,她的一生都是“另一个苏联”的象征,一个迥异于所谓“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俄罗斯知识分子的一生。



  命运的“中世纪”




  前苏共总书记尤里·安德罗波夫在去世前曾说:“苏联社会体制在其存在的所有时期都从未被理解过。”这个“从未被理解”究竟意味着什么?




  苏共当政时期,对它所存在问题的反思、批评都会被视为诽谤苏联的社会主义制度,都会被视为反苏分子而被追究刑事责任。不仅在苏联国内,就是万里之遥的中国,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反苏”就等同于“反革命”的同义语。当时,有不少中国知识分子因此被判处徒刑、流放、监禁、甚至枪毙。苏联解体之后,直到今天,仍有不少人还在延续那种僵化、教条的意识形态,来理解与分析苏联社会体制的产生与灭亡,将苏共的垮台以及苏联的解体看成帝国主义“和平演变”的结果,看成是苏共党内叛徒出卖共产主义事业的结果。




  关于革命在不符合它理想的条件下发生以后,可能甚至会出现蜕化变质的问题,恩格斯曾经说过:“……国家再好也不过是无产阶级在争取阶级统治的斗争胜利以后所继承下来的一个祸害;胜利的无产阶级也将同公社一样,不得不立即尽量除去这个祸害的最坏方面,直到在新的自由的社会条件下成长起来的一代能够把这全部国家废物完全抛掉为止。”〔2〕普列汉诺夫在与民粹派进行论战时,更加明确地指出,人民如果在不成熟的社会条件下取得政权,“革命可能蜕变为一种畸形的政治制度,即共产主义背景下蜕变为一种与古老中华帝国或秘鲁帝国相类似的改头换面的沙皇专制制度”〔3〕。从先哲们的论述中不难看出,在苏联,斯大林模式的出现绝非是历史的偶然。




  当革命的暴力被俄罗斯的马克思主义者推崇为“历史的接生婆”时,对于这种暴力的实施就被披上了神圣和万能的光环,认为它是改造世界和改造人的万能工具。因此,凡是对苏维埃政权的绝对权威与作法稍有微词和冒犯,即以“破坏社会主义革命”、“反对社会主义公有制”、“挖社会主义墙角”、“瓦解社会主义经济基础”的罪名而遭到无情的打击与残酷的镇压。作为绝对的统治,它反对任何形式的自由,目的就在保障其“社会主义公有制”的主人地位。社会一旦出现对财产国家独占的质疑,都会使当政者产生失去权力的恐慌,他们对于不同政见的批评、主张以及要求的敏感与恐惧,是与其统治与行使权力的高度垄断密不可分的。被列宁称为“无产阶级文学最杰出代表”的高尔基曾对这种做法表示了深深的失望,他愤慨地说:“我们革命为以前在君主专制的铅封顶盖下蓄积的恶劣的兽性的本能提供了充分的空间,同时,革命又把一切民主的理性力量和我国的全部道德力量从自己身边扔到一旁。”〔4〕只有理解了这些,才会懂得为什么苏联会演变为极权性质的国家,才能认清这种国家形态内部的各种关系的特性。




  在一个经济、民主与科学并不发达的国家中,斯大林的极权与专制的出现,首先是个人迷信的胜利。爱伦堡在自己的回忆录《人·岁月·生活》中写到:1935年回国后,他到克里姆林宫出席斯达汉诺夫工作者大会,第一次看到了狂热的个人崇拜。当斯大林出现时,全体起立,开始疯狂地鼓掌,会场里响彻“伟大的斯大林,乌拉!”“光荣属于斯大林!”大家刚刚落座,又有人高喊:“斯大林,乌拉!”于是,大伙又得站起来,一切从头再来。长达十几分钟的狂热稍作平息,人们开始陆续坐下来,突然会场的角落中传出一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叫声:“光荣属于斯大林!”此刻,会场上的群众像打足了气的皮球,“又跳起来鼓掌”。回家的路上,爱伦堡想,斯大林是一位马克思主义者,可这一切怎么有点像萨满教的巫师?





  记得曾有一位哲人说过:每个国家和民族都有自己的“中世纪”的历史。苏联在斯大林统治时期,也正是这样一个类似于人类历史进程的“中世纪”的时代,国家社会生活中的惨烈事件与人民的英雄业绩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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