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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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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式呆板

□张 勇

　　我们常说德国人做事严谨得有些呆板,在墙上砸个钉子都要思量半天,但正是在这非同一般的严谨、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和工作习惯下,细节的魅力才得以最充分的显现。
　　德国人喜欢买德国制造的产品，表现出一种对自己国家生产制品的自信和对“德国制造”质量的信赖。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欧洲的一些国家特别是英国，坚持要德国人在他们的产品上注明“德国制造”字样，初衷是作为一种带有侮辱色彩的惩罚。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人们发现凡是印有“德国制造”的商品都在市场上卖得特别好，一时间，“德国制造”成了质量和信誉的代名词。
　　在德国，不论是政府机构，还是民间组织，抑或公司企业，从表面看他们办事的效率并不高。种种繁文缛节，手续表格，不胜其烦。然而正是因为这些貌似没有任何必要的先期工作，导致总体过程顺利进行，最后达到预定效果。
　　就连养鸡和煮蛋在德国都不是简单的事。德国规定，养鸡、生蛋得按国家规定来；煮蛋吃蛋也有十分讲究的一套程序和方法。鸡蛋要有“身份证”。采取编码的方式，编码由4部分字符组成，分别代表母鸡的饲养方式、出产国、饲养场地和重量。编码的第一部分数字为0到3，代表母鸡的不同饲养方式：“0”号蛋是生物蛋，品质最好，产这种鸡蛋的母鸡生活在大自然中，没有固定的鸡舍，自由觅食，饲料里没有化学添加剂。除了生病，这种鸡平时不打预防针；品质最低的“3”号蛋则是笼中之鸡所产的。
　　德国人认为，煮鸡蛋与烧菜不一样，鸡蛋的外观及颜色基本不随煮蛋时间长短而改变。对于这样一个传统性难题，德国人想出了许多办法，这些办法中，重要的是对时间的控制。于是，蛋钟应运而生。蛋钟这个词不是笔者的杜撰，在《英汉大辞典》里，是有专门一个条目的。一般的商店里，大都是有蛋钟卖的，种类不少，有电子的，有机械的，还有沙漏的。电子的时间计算精准，造型小巧美观。还有一种蛋钟是用沙漏代替的。沙漏是德国人厨房里的常见物件，既是一种实用的计时用具，也是一件高雅的摆设。我实测过这种蛋钟的精确性，最后一束白沙落下的时间为：一次是3分零2秒，另一次是3分零1秒，相当精确。
　　跟蛋钟一样，煮蛋器也有好多种，有只煮1只蛋的，有煮2只蛋的，有煮3只蛋的。德国人大都喜欢用煮一只鸡蛋的，下面焊一只托盘，然后加满水，1分钟水就开了，3分钟就关火。关火之后利用余热再煮3分钟，把鸡蛋煮到刚刚达到营养价值最佳的状态。德国人认为，这样做才标准。
　　您可别小看了德国人这种慢功夫的繁琐，关键时刻，能发挥意想不到的效果。
　　上海地铁一号线是由德国设计师设计的,二号线是由我们自己的设计师设计的。上海地处华东,地势平均高出海平面也就是那么非常有限的一点点,一到夏季,雨水便经常使一些建筑物受困。德国设计师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细节,所以地铁一号线的每一个室外出口都设计了三级台阶,要进入地铁口,就必须踏上这三级台阶,然后再继续往下进入地铁站。这简单的三级台阶,在雨天可以阻挡雨水倒灌,从而减轻地铁的防洪压力。因此, 一号线内的防汛设施几乎从来没有动用过。而二号线就不同了,因为缺了这几级台阶,多次在大雨天被淹,防汛设施根本就无能为力,因此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 也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所谓慢工出细活，只有慢下来，才能想得长远，规划周密，不出瑕疵，这种表面上的慢，乃是实际上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