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的故事 在伐木连里两次犯浑 朱宗强 (一) 1
两次和伐木连的领导干架的事,怎么也不会忘记。 1
1972年原连队解散,我调入工业二连(砖瓦厂)。原六连连长先调入砖瓦厂,我们一个男班和一个女班是后调入的。不知啥原因,两个58年一起从信阳步校转业的连队领导不和。一个连长,一个副连长老对着干,倒霉的却是我们这些当兵的。 1
刚到砖瓦厂时,大家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们,就感到非常不自然了。没几天就传出了我们是原连长带来的嫡系等等的传言,那副连长更是冷眼看我们,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老挑我们眼。刚到一新地方,没办法,只能忍着。 1
我本是原连长不待见的捣蛋鬼,如果单独调,他肯定不要我。但在他们的恩怨中,我也成了替罪羊。 1
刚到砖瓦厂八九个月,就随那副连长上山了,那一年是四方山。 1
我知道那副连长一直想收拾我,我只能老老实实地工作,尽量少让他挑我毛病,还好,相安无事。山里工作真是太苦了,我有点受不了,尤其是接进近年根,特别想回家过年。干活时就有点偷奸耍滑……我的工作是给大工棚里打取暖的柈子,每天要完成一个半柈子的任务(一个柈子是五六十公分左右宽,四米长,高一米)。什么时候完成任务,什么时候才能休息。实在坚持不住,就想了点歪点子,整点洋相玩。用斧头劈开的柈子与切的西瓜相似,条窄,片高。码伴子上再投点机,给它码成了花架(应是一块挨一块实凿的),花架的缝隙越大,越省柈子。每天两小时干完,歇着,挺美。 1
一天李老头从我打的柈子旁边过,笑呵呵地指着我码的伴子的缝隙说,这小狗都能钻过去。我知道老爷子在讽刺我,爱说什么说什么吧,反正我不想干了,正找下山的机会呢。 1
没想到几分钟后那副连长来了,嘴里不干不凈,一脚就把伴子垛踹塌了。我自尊心受到了极大伤害,我干得不好,可以批评教育我,或处罚我,但你骂我不行。我浑劲也上来了,破口大骂那副连长。啥后果也不想了,。我这一骂,把俺那连长可骂急了,当着伐木连各连的老少爷们,他下不了台了。他可能咋也没想到一个不到20的小毛孩,竟敢骂他这老革命。他从地下捡起一根胳臂粗的木棒,举着就走到我身边,一边晃动着棒子,一边大声嚷嚷,你再骂一句,团长骂我,我也敢打。他还真把打美国佬的本事给我使上了,他越嚷嚷我越浑,我把脑袋上的破狗皮帽子住地下一扔,把头伸了过去,不服地叫着号,你打我试试。我左手一把弯把子锯,右手一把劈伴子的大斧子,想你要敢先打我一下,我就劈了你。他举着那木棒子还在晃悠,嘴里还再说,我的脑袋就一直伸着。后来围上了很多老职工和知青,大家强拉着将我们分开了,。第二天我接到通知,滚蛋,下山,正合俺意。回连后我就请假回家探亲了。 1
后来团里可能了解到两位连长不和,将那连长调到其他连队,我就再也没和他见过面。 1
其实他当时把我当成他们之间争斗的一个棋子,来瞎摆弄,太不应该了。 1
1999年我同两个哥们回东北,俩哥们非要我同他们去看看他,说心里话,我真不愿意去(还在记恨他)。哥俩死火拉着我去,我想几十年了,事过境迁,还是看看去吧,愿我们之间不再留下什么恩怨。 1
当我们到他家时,他老伴给我们开的门,他正在院里弄整那蜂蜜。只是隔着那戴着的护帽看了我们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我们三人站在院里,尴尬地站着,最后还是那俩哥们拽着我离开了他家。 1
也许他不想见到我,也许我让他想起了当年,也许,也许……
想想我当时也真是太浑了,那个年代,连领导是天,我无法抗争。叛逆的性格碰撞上扭曲的时代,造成了行动上的冲动。 1
如今后再能与他见面,我一定会说,对不起,老连长。
2020年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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